她终于明白丁少阳为什么发怒了,跟这么个二百五讲不清道理的:“那现在该如何?公主要向皇上请求取消跟火罗的和亲吗?”
这话也就是说说,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取消。
“不,我同意去火罗了。”千月眼里透出几分决绝,“但是护送者必须要是丁少阳,别的人我不同意。”
“这是何意?”诸雨黛诧异。
“哼,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松,你就这般说好了。”千月赌气道。
诸雨黛哭笑不得,只能带着一脑袋浆糊离开了。
刚走没多远,便看到丁少阳正在等她,连忙走了过去。
“如何?”丁少阳问。
“她同意去火罗和亲,但是护送的队伍不能换,必须要你去。”诸雨黛也有些无奈,“你觉得该怎么办?”
“呵,能怎么办?自然是按原来的计划走了。”丁少阳嗤笑一声。
诸雨黛有些疑惑:“你没有去向皇上请辞?”
“皇帝给的任务,哪有那么儿戏的事情?你以为我也跟那个缺根弦的公主一样吗?”
丁少阳淡然笑了两声:“只是那个倒霉公主,若是不给她点脾气,这一路上,咱们两人非被她拿捏死不可。”
就冲那个拔刀要自杀的样子,还真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必须要拿出无所谓的态度来,才能镇压这个自以为是又有点缺心眼的公主。
至于请辞这事,他还真没有想过,公羊梁的人头,他还想要带回来呢。
另外他也想看看,火罗国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这番小小波折,便被这样轻描淡写压了下去。
三日后,赵玉衡和仉菲一起到城外送行,丁少阳带着两百亲信游奕卫,另有三百禁卫补充。
火罗使者那边也有三百人之多,一行八百兵马浩浩荡荡出发,从京城官道,北向火罗国方向而去。
当日走了三十几里,依山傍水扎营帐时,士卒仍是行有余力。
丁少阳不禁感慨一声,虽然手下仍然是五百人,不过这次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精兵了。
吩咐田羽林去水流上游查探巡守,不能在水源上出现意外,又和巩弢一起,计划着之后要做的事情。
两人在地图上研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骚乱混杂之声。
丁少阳两人同时皱眉,起身朝外查看。
正遇到士卒面带焦急地来汇报:“大人,咱们的人被人杀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巩弢一听就火了。
这踏马的才刚刚出京城,竟然就有人敢打报送军的主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是……是火罗的将军。”那士卒面色难看。
丁少阳和巩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怒火。
这时候也来不及了解前因后果,两人抓起兵器便急匆匆赶过去。
只见丁少阳的两百游奕卫,正紧紧将脸色煞白的诸雨黛和几个侍女围起来。
而另外三百禁卫,则是零零落落站得到处都是,显然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这种状况。
地上有两具尸首,鲜血染得一片血红。
一个是禁卫的人,另一个则是神机游奕卫中的一员。
巩弢望向丁少阳,只见对方的眼里已经是一片杀机。
那一刻,连巩弢都有些后背发寒。
火罗将军已经看到丁少阳,却完全没有当一回事,仍是大摇大摆指向众士卒:“滚开,我们火罗使者大人,自从来到大乾之后,每日都有六名官妓伺候,今天竟然连一个都没有准备,还不快把这几个美人送出来,等本将动怒,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大人请自重,诸夫人是刑部司员外郎之妻,并非官妓!”田羽林咬牙回道。
“我说是,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