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发现学校门口的餐饮业之所以生意异常兴隆,这和学校的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密不可分。
无论从过去的七八十年代,到新世纪的一二十年代,横亘数十年,学校食堂始终有一个老大难的问题,无法解决,便是脸难看,饭难吃,尤其是饭难吃这一点,饱受一届又一届学子们的诟病。
不管是大学食堂,还是中学食堂,概莫如是,没有最难吃,只有更难吃。
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反正这在学校中已经形成了一个怪圈,无解!
食堂伙食不佳成了所有学校的一个顽疾,某些学校为此花了大力气整治清理,当时的效果当然也是立竿见影,整治过后的食堂焕然一新,食堂服务人员笑脸相迎,饭菜味道十分可口。
但是这种运动式的治理整顿只能管一时,不能管一世,过不了多久,也许一年,也许两年,食堂的旧风貌便死灰复烯,重新恢复成老样子,周而复始,难以根除。
单说食堂最常见的作物——馒头
做个馒头,县一中的大师傅从来没谱儿,最喜欢撒下大把的碱面,蒸出来的馒头,个顶个黄澄澄黄澄澄的,叫人看到都满脸疑惑,那是蒸的馒头,还是做的玉米面窝头?
宛如棒子面窝头的馒头的味道着实不敢恭维,每天早晨一群正在发育的孩子们没得选择,只能在硬着头皮吞咽着这些馒头。
早上煮个稀饭,半人高的大铁桶,就抓了两三把米,一俟稀饭煮熟之后,低下头去,直能在稀饭里照见自己清晰的影像,满满当当的全是米汤,至于米粒儿,你自个儿数去吧。
这是稀饭,还是米汤?
古时候发生饥荒,一些士绅在官府的带领下,开始赈灾,通常的手段是施粥,他们熬粥有个最基本的要求,那便是拿一根筷子直直插下粥桶,倘若筷子不倒,这个粥才算做的合格,以这个要求县二中的食堂,是不是勉为其难了?!
忍饥挨饿的孩子们,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哪里知道食堂所有的菜全部都是水煮菜,白菜、土豆、茄子西红柿等等,这些菜倒是非常便宜,可全是大锅炖,
其实大锅炖做好了,也是非常好吃的,军队的饭菜基本就是大锅炖,君不见一个个小伙子吃的膘肥体壮,满面红光。
可县二中的食堂却是不舍得放油,这一不舍得放油,那大锅菜的味道就可以想见的,一锅无滋无味的饭菜,吃的那个味儿,时间长了,清汤寡水的,你都会怀疑人生。
忍一两天,也就罢了,让他们要忍受一个学期,这可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不过学校里苦命的孩子还是一抓一大把的,大部分生源都来自贫穷的边远山区,很多学生的忍受能力也是顶呱呱的,难吃就难吃吧,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但是,吃在嘴里的蟑螂、老鼠屎和石头,头发以及千奇百怪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饭难吃,再加上非常不卫生,这饭还怎么叫人吃?
孩子们苦中做乐,在食堂的墙壁上题写了许多打油诗,歌颂中学食堂的伟大成就:
一伙强盗打劫了食堂后,一个歹徒与他同伙的对话:
“唉,哥们,厨师交了多少钱?”
“没有!”
“那你,你,你揍他了没有?”
“哦,揍了!”
“你,你把那个热熨斗放在他的肚皮上了没有?”
“哦,我放了!”
“你强迫他吃这里的饭菜了没有?”
“什么,强迫他吃这里的饭菜?!难道你以为我是恶魔吗?”
……
县二中的学生逼急了,这样的日子,他们受够了,急需寻找一个渲泄口,而袁野着手准备的快餐店,便是他们的渲泄口,他们一旦品尝过牛肉面馆的美味,一定会蜂涌而至,大买特买的。
袁野可以打确定,百分之百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