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嗡鸣声响起,温热的风裹着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顾墨白半跪在地毯上,左手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缕长发,右手握着吹风机慢慢移动。
他的动作格外细致,从发根吹到发尾,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她后颈,引得林盼盼泛起细密的痒意。
主卧的深灰丝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月光,只留床头一盏琥珀色壁灯,将顾墨白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笼罩在她身上。
“媳妇儿,今天可是我们洞房花烛夜。”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灼热的气息,指尖已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林盼盼仰头时,发梢扫过他滚烫的手背,引得顾墨白喉结剧烈滚动。
不等她回应,带着沐浴露雪松香气的吻已压下来,先是轻轻含住她微张的唇瓣,而后辗转加深,舌尖勾缠着她发颤的呼吸。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林盼盼后背抵上冰凉的檀木衣柜,金属把手硌得生疼,却不及顾墨白掌心的温度烫人。
他的吻从唇瓣游移到耳畔,牙齿轻咬住耳垂时,她不自觉地攥紧他浴袍的腰带,绸缎在指间滑落,露出精瘦的腰线。
深灰色床单被揉出褶皱,顾墨白的手掌贴着她后腰向上游走,触到敏感的脊椎骨时,林盼盼轻颤着仰起头。
壁灯的光晕在天花板上投下摇晃的光斑,混着呼吸交织的湿热,将整个房间浸成春夜缠绵的蜜色。
林盼盼猛地坐起身,丝绸睡裙顺着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深浅不一的吻痕。
她抓起枕边的腕表一看,时针已指向十一点,顿时急得声音发颤:“顾墨白,你怎么不叫醒我!”
男人倚在床头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晨光将他轮廓镀上金边,嘴角却挂着促狭的笑:“叫醒你做什么?”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腹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昨天可是咱们新婚头一天……”
话音未落,林盼盼便抓起枕头砸过去,耳尖通红:“那也得起来给爷爷做早饭!”
“爷爷要是知道咱们战况激烈,高兴还来不及。”顾墨白灵巧躲开枕头,长臂一揽将她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快起来,今天要带你去见高中校长。”
林盼盼挣扎着要起身,低头却瞥见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顿时恼羞成怒:“都怪你!我这样怎么出门?”
她气呼呼地拉开衣柜,檀木柜门缓缓滑开的瞬间,直接傻了眼。
的确良衬衫配碎花半裙、藏青色工装裤,甚至还有几件时下最时髦的蝙蝠袖针织衫、各种各样的裙子。
每一件都熨烫得平平整整,衣架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茉莉香。
“这些……都是给我的?”林盼盼轻声问道。
顾墨白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让人从京城百货公司挑的,百货大楼刚到的新货,我朋友正巧回去,就都打包带回来了。”
他拿起一件藕荷色连衣裙,在她身上比量:“试试这件?领口高,能遮住……”
“谁要你管!”林盼盼转身要躲,却被他扣住手腕。
顾墨白垂眸望着她,眼底盛满笑意:“不喜欢?隔壁衣帽间还有,苏联进口的呢子大衣、上海裁缝做的旗袍,任你挑。”
他突然凑近,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不过现在时间紧迫,要是来不及,咱们就……”
林盼盼轻推了一把道:“顾墨白,你疯啦!一会儿还得出去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