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看着辛集四仰八叉的睡姿不禁笑出了声,仔细帮他盖好被子,听着他细细的呼吸声,只觉得这一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而此时梦想里的辛集却没那么幸福,可能是因为他今天见到了后卿,也可能是因为恐高患者从高空坠落的原因,他断断续续的梦到了一些片段,车祸去世的父亲,离异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的母亲,从小疼爱自己的姑姑,疾驰而过的车子,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病床前模模糊糊的身影,还有突然停跳的心脏监视器,医生不可思议的惊叹声,这些画面都快速的在他眼前回闪而过,辛集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来,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又说不出来,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天色还早,屋子里很安静,桌子上放着还未燃尽的檀香。
起身推开房门,辛集看到殷寻正蹲坐在屋檐下的走廊里侍弄着一口砂锅,砂锅里冒着缕缕白烟还伴随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发觉辛集醒了,殷寻放下手里的汤匙,拍拍衣角上不小心沾到的炉灰,站起来说到“刚好赶上吃热乎的。”说完指了指对面的小马扎,示意辛集坐下。
辛集揉了揉还迷糊的眼睛刚在马扎上坐好,殷寻就递过来一碗刚做好的芋泥白果,辛集接过来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感觉热乎乎的芋泥软糯香甜,温暖的感觉渐渐从胃充满了全身,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身体似乎是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他抬头看着殷寻,他正低头认真的搅拌着砂锅里的芋泥防止粘锅,察觉到辛集的目光他穆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那一刻,辛集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刚的梦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对着病床上的他说,“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低沉却笃定,让人觉得那么的安心,想要依靠。
“砰!”
“怎么这么不小心!”
碗摔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唤回了辛集的思绪,殷寻急忙拉过他的手查看,翻来覆去确定没有烫到他才放下心来。
看着殷寻焦急的样子,辛集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殷寻,我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殷寻听到后把辛集的手重重的放回他的膝盖上,“可能嘛,我这种长相的,见过的话会不记得?”
辛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肯定是芋泥白果吃多了,脑子里都是芋泥才会问他这种问题。
“哈哈哈,好啦,不是说要去余县看你姑姑嘛,咱们早点去,这样就能多待一会了。”殷寻熄了炉火,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出发。
从海城到余县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殷寻贴心的拿了一个保温杯装了满满一杯的芋泥白果,路上怕辛集吃不饱还专门买了几个门钉肉饼,辛集在副驾驶狼吞虎咽的解决完早饭,觉得生活要是能像吃到美食后一样满足的话,那还真是美好。
辛集正在感叹的时候,殷寻的车也开到了姑姑家的楼下,破旧的职工筒子楼,狭窄的胡同,是辛集童年里少有的美好记忆,只有轮到来姑姑家住时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一点温暖和关心。
楼梯里照旧堆满了杂物,上到顶楼,站在门口,辛集犹豫的敲了几下门。
“吱呀”一声,一个面善的妇人出现在门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辛集和他身后的殷寻。
疑惑的问到“你们找谁啊?”
“姑姑,是我啊!”辛集看到姑姑再也抑制不住红了眼睛,开口说到。
听到这话,妇人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惊喜,“呀,是小集啊!快进来,快进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姑姑急忙将他们迎进门来,热情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知道殷寻是辛集的朋友,更是要他们这几天不要走了,留在这里住几天,她正好有很多话想对辛集说,自从辛集上了大学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辛集拉着姑
姑坐在沙发上,告诉她不用对殷寻那么客气,殷寻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简单的和姑姑自我介绍一下就把时间留给他们姑侄两人,自己则是静静的打量着这间不大的两居室,简单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家具,墙上挂满了各种家庭成员的合照,看起来应该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